人类所特有的智力机能使他获得了远远高于其他动物的谋生能力,使他们能够很容易就燕得基本的生物性生存。其中人类儿童尤其获得了更加长久的被父母抚养的状态(由父母养育到18岁甚至更大,这在人类以外的任何动物中都是完全不可想象的),而无须优虑衣食。所以,简单的生物性生存的需要对于人类产生的刺激是远不及其他动物的。于是,没有获得实际生存需要的充分刺激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类运动本能就必然更多地寻求其他种类的活动,这就十分自然地体现在游戏领域。游戏活动在人类这里得到了更加充分、更加突出的发展.
人类对于游戏的发展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毫无疑问,游戏行为在我们人类社会中是比任何其他动物中都更加普遍了。
它是不论老幼的,跳姗学步、呀呀学语的幼儿在父母的拉扯下可以忘情地玩“背背驮驮”、“拉大锯”;四、五岁的孩子则玩着“过家家”、“骑竹马”;更大一些的孩子在游戏世界里几乎是上天人地无所不能了;中年人下中国
象棋、玩扑克牌、打
麻将;老年人独有的游戏方式似乎不多,可是自古以来各种游戏中或多或少都有着老年人的身影,如传说中尧帝时代的老人们所玩的击壤游戏,击壤还伴有专门的歌谣。游戏也不论男女都参加,男性有自己特有的游戏种类,像男孩子玩的各种战斗游戏,可是女性也自有其游戏特权领域:比如姑娘们玩的“跳皮筋”,这是男孩子不能参加的。过去,朝鲜族的“跷跷板”游戏对于男性同样是不开放的。游戏还是不论实际社会地位和身份的,上自帝王将相、公子王孙,下至平民百姓、三教九流,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参加过、参加着,并将继续参加各种适合于他们自己的游戏活动。总之,人类游戏行为的数量大大增加了。
第二,人类游戏行为规则复杂,体现出高度的智力化。
人类甚至于摆脱了身体运动的简单游戏形式,创造了纯粹的智力游戏。这表明:人类游戏活动具有更加复杂、更多的外在形式之美。简单的游戏行为在许多动物中都是存在的,例如肉食性动物之间大都具有模仿攻击的游戏行为。人类当然也有类似的攻击性游戏,例如小孩子故意轻轻地咬父母,或者同伴。但是,谁都不会否认,人类创造发展的另外一些攻击性游戏具有高度复杂的智力特征,并且是任何其他动物所无法完成的。如“斗拐”、“抵架”等。至于智力游戏,如“猜谜语”等,更是人类所独有的,它已经完全不同于身体活动的游戏。在这些游戏活动中,参加者不仅仅是夸张身体动作,使游戏具有外形上的美感;而且夸张地表现了人类的智力活动,使智力活动也具有了形式上的美感。谜语的精巧,猜测谜语的迅速与准确都体现了更加复杂、更加高级的形式美特征。
第三,人类游戏具有丰富、深刻的文化价值。
人类游戏包含着非常复杂而严格的各种规则。这些游戏规则的基本共同点是:自由与公正.对抗性游戏分配队员的原则是双方均等,人数、年龄、身体强壮程度等方面都在考虑范围之内;如果觉得太复杂,就实行机会均等。有些游戏还制订附加规则,对先天优势明显的人实行限制,对先天弱势显著者进行鼓励,其目的也是保障机会均等。缺乏公正的游戏是无法进行的,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一方会退出游戏,从而使游戏中断,因为来去自由本子进行游戏,但是他也绝对无法得到游戏固有的愉悦。游戏所体现的自由与公正对于整个人类社会具有相当深刻的文化意义,即使在特定历史时期,人们一时无法认识到这一点,但是它终究会被我们所认识。游戏的文化价值在不同的游戏种类中有着不同的表现。在某些情况下,游戏是模仿生活的,像“过家家”、“找朋友”一类的游戏就是这样。对于这些模仿性质的游戏种类来说,是不同的文化生活方式造就了异彩纷呈的游戏方式。年幼的游戏者在愉快的模仿活动中,自觉不自觉地形成了他对成人社会角色的认同以及他个人的生活模式。在这种情况下,游戏的教育学价值是非常突出的。这一类的游戏受到幼儿园和学校老师们的重视是不言而喻的。在另外的一些情况下,游戏是表现性质的。游戏者充分发挥自己在身体、智力等方面所具有的技能,克服游戏规则对自己施加的限制以获得自己的优势,燕得胜利,甚至烹得其他人的尊敬,最终在游戏团体里获得领导地位。从这些游戏中所获得的技能、经验以及价值判断对于人类社会的其他领域同样具有相当的重要性。
反过来说,人类的游戏本身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整合为文化体系的一个组成部分。某些游戏成为教育工具,受到额外的青睐。例如所谓的“找朋友”就是幼儿园中常见的游戏,这显然跟老师和家长的双重提倡有关,目的是培养孩子们的团结协作精神;而另外的一些游戏则被视为赌博手段,倍受歧视,甚至于屡遭禁止。例如,我少年时代常常玩的一种游戏是“砸杏核”.几个孩子各找一些杏核,放在砖头上击打,获胜者得到杏核。由于当时是文化大革命,社会文化生活极端严厉。所以,这种游戏就被老师和家长视为赌博,总是禁止孩子们玩它.于是,原本都是为了取乐的各种游戏就被人为地赋予不同、乃至相反的文化价值。孩子们也逐渐知道哪些是合法游戏,哪些是不合法游戏。因此,人类游戏虽然植根于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但是在人类智力机制与社会文化体制的作用下,它们最终超越了自然本能,达到了更加高级、同时也更加复杂的文化境界。从这个简单的游戏最终发展成为人类复杂的文化生活一部分的事例,我们不难看出,游戏在人类文化生活中的意义。
说到底,人类文化本身也是一种游戏。赫伊津哈就是这样看待文化与游戏之间的相互关系的:“文化乃是以游戏的形式展现出来,从一开始它就处在游戏当中。……游戏形态赋予社会生活以超越于本能的形式,这一点强调出游戏的价值。正是通过游戏,人类社会表达出它对生命和世界的阐释.”。游戏是人类文化中最为本质的部分。离开游戏,人类文化生活是无法实现的。
人类不仅做游戏,而且思考游戏.并对于游戏产生了清醒的认识,以至于能够利用游戏去掩饰自己真实的目的。我们经常看到某些人明明是故意攻击他人,却假装是开玩笑是游戏,从而使自己逃脱报复和惩罚。人类游戏的复杂性由此可见一斑。
正是由于人类游戏活动的特殊性—它具有高度的文化价值,所以它才吸引了我的目光。以下论述就专门针对人类游戏活动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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