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涛18岁下放，别人喊苦不干的事他干，一次次把上调的机会让给别的知青，自己应征入伍，当了3年兵，做过班长，还入了党。

    退伍后进了厂，他当了工人。他把大多的退伍金用在技术改造上，不少技术难题被他一一攻克。自习3年顺利通过成人高考。局里任命他做厂长。不久他和工厂里最漂亮的女文秘结婚成家。

    他作风过硬，工作麻利，400多人的厂他管理得井井有条。有工人上班时间打麻将，他动了气，上班时间打麻将者扣一年奖金。从此再没人敢在上班时间玩麻将。

    当了厂长后，他每星期得去局里开会，有一次休会，李科长请他打麻将。他说不会。咋不会呢，没那个时间。今天陈局长做东，三缺一，无论如何得凑个人头，马厂长只好去了。陈局长连成好几把牌，李科长成了清一色、对对胡，马厂长自然赤脚。后来，逢到局里开会，马厂长碍不过情面总要去打两把，虽说输赢不大，但也是钱。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马厂长能上桌了，打赢了高高兴兴，打输了回到家喝酒睡觉，有时回家迟了妻子也不问他。

    他从不在厂里打麻将，没有人知道他会打麻将。去年春节在丈人家拜年，一个人打赢了对面三个赤脚，他赢两百多元的事也不知是谁透的风，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马厂长会打麻将，都要和他打麻将。

    马厂长说你们在外面打麻将我不问，不要到厂里打，我看不妨组织个麻将联谊会，就设在工人俱乐部棋牌室，公平竞争我也参加，工人们都说好。

    马厂长晚上经常来视察。对他的到来工人们又惊又喜，纷纷让座，马厂长坐了下来，说不尽的风光：每出一张牌都打得硬邦邦响当当；每成一把牌不仅仅是消遣的快乐，更多的是笑脸捧场。有马厂长在，棋牌室更加热闹，男男女女都到了，输赢也大了。马厂长时常该碰的不碰，该打的不打，人们都不敢开口。马厂长想碰的牌，马上就有得碰，想成的牌马上就得成。当然也有输的时候，他眼圈红得发紫，脸上像刚刚刮过石灰。这时候，有人得了眼色，同桌的几位立马换人。

    有人说厂里就数马厂长牌打得最好，有人说他牌风谨慎出手不凡，听在耳里记在心中，他觉得自己的牌越打越好。从凑数到逢场必到，几十几百几千少不了的酒局，吞云吐雾，通宵达旦。

    一眨眼他混到了退休，人称马老。他依然逢场必到，赢的少，输得多，天天赤脚，他百思不得其解。